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Разнообразие невербальных употреблений много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ого слова "DE(得)" в диалекте Динчэн города Чандэ провинции Хунань

7 鼎城方言的能性助词“得te³³”

7.1 关于动词后表示可能的“得”的词性讨论

在动词后表示可能的“得”的词性很特别,学者意见不统一。

朱德熙(1982)认为“V+得”实际上应该分析成:V得得(《语法讲义》中的例子是“说得得”。)前一个“得”是助词,后一个“得”是充任补语的动词。因此“V+得”省略了第一个助词“得”,留下的是充任补语的动词“得”。

张大旗(1985)认为表示可能的“得”不管出现在动词前还是动词后,都是助动词。

岳俊发(1984)根据“得”在历时线条上的演变,认为“得”用在动词后,“得”表示可能,“得”还是动词。只有当“V+得”后面出现了指出这一动词获得某种结果的可能性,即“V+得+C”时,这时候才完全虚化成结构助词。但是当补语是形容词的时候,跟表示可能的能愿动词还是会发生歧义。

吴福祥(1996)说“现代汉语中“V+得+C”也是一种尚未充分语法化的句法结构,主要的表现是:当补语成分是形容词时,“V+得+C”既可以是能性述补结构(表示可能),又可以是状态补语结构(表实现)。”

吕叔湘(1999)认为“动词+得”,表示可能、可以、允许,“得”是助词,动词限于单音节,否定式在“得”前加“不”,动词不限于单音节。

黄伯荣、廖序东(2011)认为可能补语、可能结果补语以及可能趋向补语中的“得”不是助词。但是对它的词性并没有明确说明。

我们认为,把用在动词后表示可能的“得”单纯地定性成动词或者助词都不能体现“得”的地位。

以下我们根据“得”在常德鼎城方言中的实际用法来探讨“得”的词性和意义。同样可以看出表示可能的“得”在使用中的自由度;

a. 他得不得吃?——他得吃。→得吃。→得。
b. 他吃不吃得?——他吃得。→吃得。→*得。
c. 他吃不吃得完?——他吃得完。→吃得完。→吃得。→*得。

根据abc的答语,我们可以发现bc属于一类。相同点都是动作行为还没有开始,属于未然事件。区别在于b表示某一动作行为能否进行的可能,c表示某一动作行为获得某种结果或者趋向的可能性。另外和c答语在结构形式完全相同的“V+得+C”例如“洗得干净”一类最容易发生混淆,但是通过对应的问句我们发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,也就是通过语境的辅助,我们在理解时并不会存在问题。把“洗得干净”转换成问句后进行回答,得到:

A. 洗不洗得干净?——洗得干净。→洗得。→*得。
B. 洗得干净不干净?——洗得干净。→干净。

这样我们把在动词后表示可能的“得”和真正的结构助词“得”区分开了。

因为bc同类,接下来,我们对比ab两句。a句“得”可以单独作为答语使用,而b句不可以,也就是“得”的自由度问题。a答语中的“得”,胡云晚(2005)认为“得”与普通话一般助动词的语法功能相同,但它通常只在上下文对话语境中才可以单说,作为答语,“得”和“得+谓词性词语”处于自由替换状态,可见它的使用已经不太自由。b答语中的“得”,位置固定,不能单说,一定要和谓词性词语连在一起才能单说。但是“得”又可以被否定词“不”等拓展,还经常插在某些动宾式复合词中间形成“动词+得+宾语”结构式,例如“结得婚、跳得舞、打得架”等等。相比较于a中的“得”,b中的“得”自由度明显降低。

通过自由度,我们把表示可能的用在动词前的“得”和用在动词后的“得”进行了区分。也就是用在动词后表示可能的“得”并不是能愿动词,那么“得”的词性究竟是什么?

吕叔湘(1999)说:“得”表示可能性,古代用在动词前,否定形式也是“不得”。现在这个意思的“得”附着在动词后,跟英语的实词“able”虚化成词缀“-able”相似。

虽然从声调来看受到补语位置的轻声词调模式影响发生变化,但是我们暂时还是不把这个“得”定性成为词缀。因为在常德鼎城方言中,它不仅可以依附在词后,而且可以依附在动词性的词组后面,例如“吃完得(可以吃完)”、“吃进去得(可以吃下去)”等等。这里的“得”是能愿动词“得”向结构助词“得”虚化的中间状态,声音轻化,紧跟在动词后面,不能单用。我们这里仍然用当前学术界的叫法,能性助词。

下面,我们分成“V+得”(后面可以没有其他任何成分)”和“(V+得)+C(后面再加结果补语,构成多层补语)”两类来讨论。

3 — 2021
Автор:
粟碧琴,彭泽润, (Peng Zerun,Su Biqin ) Hunan Normal Universit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