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SSN 2686 - 9675 (Print)
ISSN 2782 - 1935 (Online)

Влияние совет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на литературный самоанализ Хань Шаогуна

(二)的人物形象

不可忽视的是,“我”不仅在小说中承担叙事功能,也是作者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,只是相对于其他人物较为隐形。《日夜书》中的“我”即陶小布,他朴实真诚,敏感多疑、胆小又软弱,不太敢爱敢恨,易与他人产生共情,学识广而谨言慎行,为人很是“中庸”,有时像个“烂好人”和“和事佬”,亲历过知青在物质和精神间的难以平衡,正视自己的生存境遇与价值,发现自己不过也是个会向现实妥协的普通人,并未因是叙述者而“美化”自己,反之大方承认自己的缺点。“我”参与在很多人的故事中,主要起见证并描述的作用,陶小布的性格中有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影子,他是知青中的一员代表,其性格描写部分不如其他人立体,也是为衬托他人形象而存在的。

陶小布是作者虚造的一个说话者,总以“我”的口吻出现,有些经历如“六年”的知青生涯还与真正的作者韩少功暗合了,两人性格也有相似之处,但不可将“陶小布”完全等同于韩少功,充其量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有作者“自我形象”的投射。在真实讲述者即作者和读者中间,设定一个“我”这样的人物,作用一是让“我”参与故事而成为线索,好贯穿全部的人物和事件,二是“我”作为虚构人物有小布的立场,与真作者“隔”了一层,其言行不易被误会成韩少功本人亲历的,避开些无聊的考据癖,三是作者方便借“我”之口抒己所见,书中广博的知识和犀利论断可以说都是韩少功自己的思考,四是出于一定的顾虑,让书中人物说话,能涉及的内容可更自由,“他”想赞同就赞同,想批判就批判,说些粗俗的话也无妨,反正又不等同于作者的立场,还能显得更活泼生动。

三、辩证的审视目光

(一)兼容受难者与受益者心态

陶小布在书写知青一代人时,他是以“过来人”自居,一个“亲历者”却退居成了“旁观者”,本可以做主角却要当“配角”,与其他人物形“平视”关系,透过他们来看见“自己”已显现或隐藏的“一部分”,在鲜活的同类个体身上看见一个时代的“倒影”。

知青生活不只是“我们”人生中的一个小阶段,过去了就算过去了,它恰好撞上这群人的青春期,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人三观的形成关键期,即便知青返城后跨入了中老年,这期间的影响将伴随他一生甚至影响到后一代。韩少功身上也体现了这点,即便他后来迁居海南或是隐居于湖南,期间的生活较少进入其作品,而“知青情结”却是他一直以来难以割舍的,几乎渗透在他所有作品中。同写知青题材,韩少功新世纪以来的小说是不同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“伤痕”与“反思”文学的,他谈到“伤痕文学”过于标签化,形成了一种“非黑即白”的两极思维模式,不利于作家表达生活的复杂性和丰富性,他更在意于“打破模式,更换视角,解放自己的生命感受”[ii]

早期主流的知青小说总流露出作者单一否定的审视目光,知青形象多是无辜的、趋近完美的,充满着精英意识,即使堕落了也全是社会的“黑锅”,常以完全的“受害人”自居,事后回忆起就表达着自哀自怜又愤慨的情绪,而在《日夜书》中作者韩少功与叙述者“我”都不走极端路,同时兼容了两种身份介入到审视过程中。

1 — 2024
Автор:
Лю Ичжи, Чжан Юн, Хунаньский технолог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